今次在天南寺禪七, 不自禁地流下的第一滴淚, 發生於第五天聽到師父有關感恩心的開示:「我們回想自己一生, 付出這麼少, 享用卻這麼多」;「我們在人生路上, 遇到一些人, 我們覺得是好人, 另一些我們覺得是壞人。其實, 我們要感恩每一個人, 他們都幫我們成長」。
在最後一晚, 我們分享這次禪七經驗。大家最深印象, 都是每天能看到師父的錄影和聽到師父的開示。最難忘他既慈悲、踏實又幽默的金句, 教人既羞愧、感動又法喜充滿。如「大家參加禪七, 最初三、四日, 渡日如年;後面幾天,如快馬加鞭」;「今天安排了小參給大家。首先, 我將常見的問題都先解答, 免得大家都問同樣的問題, 累壞了法師」;「今天是禪七最後一天, 有些人覺得一直都坐不好, 想乾脆放棄;有些人覺得要把握時間, 給自己壓力。我要告訴各位菩薩:我的經驗, 今天往往是坐得最好的一天, 而今天大家喜歡做甚麼都可以, 可以拜佛、可以行禪、可以坐禪、可以坐著數腳趾,只是不可以回寮房睡覺」;「大家沒有開悟, 不要怪我」;「坐禪沒有好和壞, 只有體驗」;「佛法那麼好,知道的人那麼少,誤解的人那麼多!」他的說話都是一針見血, 恰好回應我們當時的疑問, 可見他智慧高、經驗豐富又洞察人心。我們也感恩法師的安排, 因為有些影片不只是將其中一次師父主持的禪七順序播放, 法師根據我們的情況, 特別挑選, 有時會連看兩次師父不同次的禪七開示,更能令我們釋疑和安心。
在天南寺坐禪, 住得好:兩人房, 每間房都有冷熱水洗澡間連洗手間;食得好:菜式多款又美味。小組分享時, 有位今次第一次在天南寺坐禪的法師表示:素食不外蔬菜, 間間寺院如是, 但她發覺護法菩薩擺放素菜時那份專心和細心, 令她感動。另外, 修得好:這裡的設施, 都為禪修而設, 尤其那座小山有繞山禪修步道, 我們行禪需四十五多分鐘。每塊石級是約兩呎半乘一呎、厚約三吋, 重約十八公斤。想到義工菩薩如何開路、搬石和鋪道, 誰不動容?
腿 痛是禪修者必經的過程。雖然我已有六年多坐禪經驗, 但是最初三天, 坐時身心都不自在。一來禪七前剛換新工, 將會去上海受訓, 難免設想面對新同事的情境和應對;二來這次初階禪七, 每柱香只坐三十分鐘, 但是平時我要在廿分鐘或廿五分鐘才進入狀態, 由長跑變成短跑, 不太適應。幸好剛有煩惱和有點洩氣時, 聽到師父開示:「如果腿痛到達終極痛楚, 便會有夏天吃冰淇淋的感覺」。我剛有一點那種感覺, 深感十分有趣,遂發願要吃冰淇淋!事實上, 這非易事, 每每要忍三十多分鐘左右, 才有那種感覺。幸好每天的晚課長達四十五分鐘, 我趁機練腳。後來身體像分成兩部份:上半身高聲唱誦晚課, 下半身冰火交戰。因為大腿上面有冰水流過的感覺, 大腿下面靠內部份可能因我觀腳底湧泉真而有微熱的感覺。雖然腿還很酸痛, 但我只安靜地觀察, 又儘量不存時間相, 告訴自己我只忍受一剎那的酸痛, 下一剎那已是新的酸痛, 沒有過去, 沒有將來, 只留意現在。正如一位法師所說:「師父曾經在歐洲要爬上一座很高的教堂的方法-只走一步。休就這麼的學習著往上走,很快就到了山頂,而且一點也不累」。後 來, 我的腿不痛了, 回到家坐禪一小時亦很輕鬆。
在天南寺禪修舒服又坐得輕安, 都是其次, 最難得七天可以在師父、法師和眾多包括同學和義工菩薩的幫助和啟發之下, 體會大乘自利利他的菩薩精神, 學會謙卑和感恩, 並自然地發出弘揚佛法的菩提心, 這才是我學佛路上最大的進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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